MBA课程为什么贵?长江中欧为什么牛?或许是因为这某种程度上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一条解决问题的思路。这条路能通到多远取决于铺路石的数量,而这每一块铺路石就是一个经过总结提炼的实战案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朱树英的讲课会这么受欢迎,不在于他有没有真正入行做律师,不在于他讲课有多少技巧,而在于他是实干出真知,他真的是领先一步。
今天的专栏作者马青,其本身就是一个充满故事性的人物,从一个负责律师专业化培训的上级部门领导,到“下海”自己当律师,再到加盟建纬,这个过程不仅是跟随更是勇气。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个从一次邀约、一次讲课到开始职业化、专业化跟随的职业历程。
短暂的讲学,永恒的记忆
——记安徽律师的专业启蒙老师朱树英
文/马青
时光飞逝,和朱树英主任相识一晃已33年,弹指一挥间!很多事情已变得模糊,而当年朱树英律师给我们安徽律师讲课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上世纪90年代,是推陈出新的时代,也是人才辈出的时代。和朱树英相识缘于一次机缘巧合,当时我在安徽省司法厅律师处任业务科长,出于引导全省律师开拓专业化领域业务的需要,我尝试着举办一期建工房地产专业培训,但苦于找不到在建设工程领域有所建树的老师为我们讲学。趁着去上海参加华东区会议之际,我联系时任上海市律师协会秘书长的李海歌推荐一位主旨讲课律师,李秘书长考虑良久,为我推荐了朱树英律师,但言辞闪烁地告诉我朱树英是位兼职律师,目前仍在建工企业工作,而我却有种感觉,朱树英就是我要找的理想人选,于是就果断决定邀请他来授课。由于在此之前,我并未见过朱树英,为在第一时间印证我的选择正确与否,我决定亲自前往火车站迎接。
那是1990年11月份,合肥已是深秋,在铺满落叶的合肥火车站,我焦急等待着从上海赶来的朱树英,心情是既期待又忐忑。落日的余晖照射在火车站的出口,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精神抖擞、面目清秀的年轻人,那时他刚满41岁,神情专注、眼神炯炯,气定神闲之中蕴藏着独特的气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让我倍感亲切。短暂的交流后,朱树英的谦逊低调、从容自信,顿时让我顾虑全无、信心倍增。
朱树英院长与马青律师合影
培训班开设在安徽省政法干校的阶梯教室里,200多人的课堂挤满了前来听课的律师,座无虚席。房地产行业在当时属于新的领域,还没有放开,很多人从没有接触过建筑施工法律知识和业务,在那个专业知识匮乏的年代,每个人都渴望汲取知识,对于这场高规格讲课也很是期待。我作了简短的介绍后,全场鸦雀无声,只见朱树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讲台,“各位同仁,大家好!感谢安徽律协的信任,也希望借这个机会与诸位一起共同学习和研讨施工领域的法律业务。”语气平缓流畅,字正腔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首先坦诚介绍自己的经历,在上海建工做了15年的木工,后自学成才,取得律师资格成为上海联合律师事务所兼职律师,专业从事建筑施工及房地产法律服务,现任职上海八建企业法律事务室主任。印象深刻的是,朱树英刚介绍完毕,有个年纪较大的律师现场提出疑问:我之前是个老师,现在转行当律师,但总觉得和很多科班毕业的律师比起来自己没有优势,对从事律师行业的将来感到非常迷茫。朱老师满脸微笑地看着他,并谈了他对此的理解:律师并非是法条“搬运工”,而是一门综合性职业,国外的律师几乎都有其他专业学科的背景知识。以他自己为例,木匠出身的他也是非法学院毕业,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在律师职业中绽放光彩,相反,正是过去的职业经历造就他成为了一名建工房地产领域的专业律师。他没有忌讳自己是小木匠出身,相反他认为那是自己人生历练的第一站,是个人成长的缩影和见证。最后,他说“我们赶上一个法制健全的时代,时代赋予我们这一代使命,给了我们施展的平台,我们要不负众望,共同为开拓房地产领域的律师业务而努力。”其简短而有力的回应赢得满堂喝彩。
紧接着,朱树英开始讲课。他语言平实、生动,通过对法条析法明理,剖析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案例,让所有人沉浸其中,学员们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至今我清晰记得他介绍的几个反败为胜的案例,其中一个反索赔案件尤为经典。一家外资企业因本土发包商的违约提出解除合同、赔偿巨额损失的诉讼请求,本土发包商因此焦急万分。朱树英老师临危受命,从该案的合同约定、双方权利义务承担、履行过程中各自的瑕疵及违约责任入手,通过反复搜集证据、提出反请求的方式从被动挨打实现到主动出击的有利局面,最终为本土发包商挽回了巨额损失。这是律师运用专业技能在处于劣势地位情况下扭转乾坤,最大程度维护委托人利益的经典案例,本土发包商的窘迫无奈、外资企业的胜券在握以及过程的跌宕起伏,让大家时而忧心忡忡时而茅塞顿开。朱树英谈及代理疑难复杂案件的分析、判断和决策,那种身陷绝境另辟蹊径的苦苦探寻,选定代理思路直奔目标的一腔孤勇,既让人心生钦佩,又引发无数共鸣。课上没有人员走动,没有交头接耳,有的是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大家都在朱树英精彩纷呈的案例中汲取养分。教室里一会儿进入鸦雀无声的思考,一会儿又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就这样,整个讲座成为他一个人的舞台。安徽省律师协会为他搭建了这样一个充分展示自我、表现自我的舞台,而他也不负众望地在这样一个舞台上尽情挥洒才情、性情、智慧,就好像这个舞台是专门为他设置的一样。他一个人,整整讲了3天。他成就了讲台,讲台也成就了他。
不经意间3天学习生活即将结束,挥手告别之际,大家才感觉到时间过得真快,最后,他在黑板上留下“业精于勤、行成于思”作为临别赠言,这八个字正是朱老师取得成功的精神源泉之所在,也成为我们所有学员的座右铭。
这次授课无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安徽律师》杂志对其讲课做了专题的宣传报道,《中国律师》杂志随后也对其进行专访。紧接着,山东省律协和浙江省律协也盛情邀请朱树英前往讲学,一时间朱树英的名字传遍华东乃至全国律师界,很多地方的律师协会、住建委、大中型建工企业都向他发出邀请函,他也不吝赐教,传道授业解惑的足迹遍布全国各地。后来,也有很多律界翘楚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都树立了标牌,纷纷效仿四处讲学。但我始终认为,朱树英无疑是开启律师专业化业务讲学的第一人。
1992年12月,朱树英组建成立上海市建纬律师事务所,我得知后由衷为他感到高兴,也一直想尽绵薄之力做点锦上添花之事,便主动向司法部律师司领导引荐朱树英。没想到当我一提及“朱树英”名字,立即引起他们浓厚的兴趣,几位处长特别爽快答应下来,原来他们早闻朱树英大名,也知道他的过往,都想亲睹这个曾经的小木匠变为现在的大律师的风采。见面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当时律师司的穆益斌、马国华等六位处长悉数赶来,几位处长也都在30-40岁之间,风华正茂,带着对朱树英的好奇,一进门就是一串连珠炮式的发问:“木匠出身的你怎么将律师业务干的那么风生水起的?”“做律师和做木工有什么相似?有关联吗?”见这阵势,我心里略微紧张,而朱树英却轻松回应:做一名好的木工和当一名好的律师有异曲同工之处,木受绳则直,说的是木工师傅的墨斗线决定了木工活的横平竖直,经纬方圆,木工活离开墨斗线将一事无成。而律师办案讲究的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法律准绳就是办案的墨斗线。从这个角度说,做一名好的专业律师也必须掌握好办案的墨斗线,就是必须掌握专业的法律依据。我惊讶于他的沉着、沉稳、沉静,更真切地体会到“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这次会面,朱树英无疑给几位年轻的处长上了一课。
2016年,朱树英将专业与法律完美结合的经典案例编纂在《墨斗匠心定经纬》一书中,其中一些案例竟然通过个案的价值取舍最终推动建筑立法的进一步完善,甚至听说有些法官在裁断疑难案件时会引用朱树英的观点作为依据,我们这时才略识这位看似平凡却又以自身专业缔造非凡的大律师的卓越与远见。朱树英是一个普通人通过精益求精、不懈奋进在专业领域取得专家荣誉的典范,是个人智慧在法律服务领域的集中体现,他的成功不可复制。回首往昔,恍如一梦,在我漫长的职业生涯中,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律师通过讲课获得如此大的影响力和美誉度。现在,我每每向年轻律师说起朱树英老师,总忘不了那次令人印象深刻的讲学,他的专研精神和治学态度更深深地影响了怀揣法治理想的一代人。
又是一年深秋时,合肥火车站早已翻新,我独自漫步在秋叶静美的凋零里,耳边响起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当年朱树英老师给我们讲课的情景又一次出现,仿佛就在昨天。随着长三角一体化进程的加快,沪皖之间的法律专业交流愈加紧密、频繁,朱树英创办的建纬律师事务所也在合肥设立了分所。期间我历任安徽省司法厅律师处业务科长、法律援助中心副主任、国办性质的安徽润天律师事务所主任,后从安徽省司法厅辞职出来从事专职律师业务,现归于建纬律师事务所合肥办公室麾下。从引荐朱树英老师在安徽讲学取得巨大成效,到最终自己也成为朱树英创办律所的一份子,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命运的绳索将同属法律职业共同体的我们紧紧地系在一起。一曲清歌满樽酒,人生何处不相逢!

建纬合肥
马青,女,1984年大学毕业分配至安徽省司法厅律师处工作,历任司法厅律师处业务科长、安徽省法律援助中心副主任、国办性质安徽润天律师事务所主任,期间,数次带领律师参加全国和华东地区律师会议,多次被司法部抽调参与举办大型会议和培训,在引领全省律师开拓业务和律师培训方面有所建树。2006年辞去公职从事专职律师业务,2018年引荐在合肥成立上海建纬(合肥)律师事务所,2019年加盟合肥建纬律所。
END
作者 | 马青
编辑 | 建纬品牌部